可口可乐收购汇源果汁无可厚非,但对于达能和华平基金,获得高额回报是双方的共同目的。
“华平只是一个配角。”9月中旬,接近汇源的人士告诉记者,在出售汇源的过程中,华平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。
作为一个失败的战略投资者,达能的是此次汇源转让的始作俑者。而对于华平而言,高价套现是首要的,三大股东捆绑出售,相对能卖个高价,华平何乐而不为。
但这也是华平基金本身的退出需要。相对而言,在外资PE国内的投资中,华平的业绩并未有突出表现,成功退出的项目寥寥。当其他外资PE在国内是赚得盆满钵满时,华平的成绩单,多少让其LP有些失望。在这种压力下,华平自然积极参与达能的一致行动,争取高价退出汇源果汁。
致命的“一致行动条款”
在出售汇源过程中,最引人注目的当是三方签订的股权转让备忘录。
按照时间推断,大致在今年7月份,达能、华平和汇源集团三方签订股权转让备忘录,当中不仅包括一致行动条款,而且还包括朱新礼以及家人在未来5年的行业限制条款。也就是说,未来5年,朱新礼及家人不得再从事果汁生意。不过也有消息称,这一条款后来改为2年。
可以肯定的一点是,由于朱新礼的自负(一说是大意),其以后的行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这份备忘录的限制。接近朱新礼的人士称,备忘录是英文书写的,朱在签订备忘录时并没有参考身边人的意见(包括家人),做得很保密,也没有对其中的复杂条款领悟清楚,特别是其中的惩罚性条款。
按照备忘录,在出售汇源股权时,汇源、达能以及华平三方一致行动,当有一方反悔,反悔方必须承担相应损失。
正是这份备忘录,使得朱新礼最后签订了转让协议。
对于朱新礼而言,其简单认为引进达能就像当年引进德隆一样,“玩法是一样的。”据悉当年德隆进入汇源后,其派驻的人员都不能参与决策,“等于是被架空了,汇源还是控制在朱新礼的手中。”
要知道当时德隆的股份占到51%,却没有控制力,“这也是当年唐万新最气愤的一点。”当时参与德隆并购汇源的人士告诉记者,所以才有后来唐万新提出全面收购汇源的故事。
而卖股权一事,也让唐万新始终耿耿于怀。
当时,唐万新提议拿7个亿收购朱新礼的49%股权。但在一些投资方的支持下,朱新礼反客为主,提出“双方谁先拿出7个亿,就收购另一方的股权”。
彼时德隆已经江河日下,而朱新礼在一周内东凑西凑了7个亿,将德隆的股份收购。德隆在扶持汇源一把后彻底出局。
但达能显然不是德隆。事实上,达能不可能在投资汇源上再陷于被动。达能在投资合作条款设计上的精巧,在“达娃之争”上已显露无遗。且达能透过财务顾问中介高盛集团,对汇源集团巧设捆绑之计。
此后,达能将三方签订的备忘录呈于可口可乐,后者方开始报价,以及包括百事可乐的10元/股的报价。
而这当中,华平只是一个第三方,“起到了穿针引线的作用。”在达能找到华平基金谋求一致行动时,华平是何乐而不为。“毕竟整体转让的价格要高很多。”
9月3日,公告刊登了可口可乐以每股12.20元的价格全面收购汇源果汁。
不败的选择
无论可口可乐的收购能否成功,华平都将是很大的受益者。
假设收购成功,华平以每股12.20元价格出售给可口可乐,其投资收益将获得最大化。
目前汇源控股、达能和Warburg Pincus Private Equity在汇源果汁的持股比例分别为41.53%、22.98%和6.37%。
华平持有的股份是在2006年7月,与达能、荷兰发展银行和香港惠理基金共同以约2.2亿美元的代价,获得了汇源35%股权。和达能一样,华平的持有成本也在6元/股左右。
这么高的成本,让华平的退出变得非常尴尬。事实上,从今年上半年的数据来看,汇源的二级市场股价从2008年2月开始一直在5、6元徘徊,到7月份跌到4元区间,8月份更是跌破了4元价格,最低仅为3.51元(8月15日)。
在这种背景下,三方集体转让汇源,等于是给华平一个很好的投资退出机会。转让后,华平将获得一倍的收益。如果转让不成,华平也可以通过二级市场获得退出,“也可赚几千万美金。”
知情者称,华平有两手准备,一手是收购通过的策略,一手是收购否决的策略。华平可以通过二级市场卖出一部分汇源的股份,在股价高位时先获得套现,若收购获得通过,华平又可从二级市场收回股票卖给可口可乐。
9月3日,在汇源刊登可口可乐收购公告当天,股价跳高到10.94元开盘,最高到11.28元/股。此后两天汇源股价略微下跌,但也在9到10元之间。“这个价格仍然高出华平成本价的60%。”
据香港市场的一位人士称,华平基金已经通过财务锁定方式,出售了一部分股票。
事实上,从汇源当天的交易量也可看出一些端倪。9月3日当天,汇源股票的成交量达到了2.24亿股,而平时的成交量大都在200万到400万股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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